吃蝌蚪避孕,是一段报道公案。
年6月26日,《人民日报》第二版报道,全国人大代表邵力子介绍“吃蝌蚪避孕”,称其“灵验,稳当,又不费钱”,“希望卫生部一并加以研究,并早日公布研究的结果”。
接着,虽然《人民日报》接连发表了“商榷”“纠偏”文章,其他报刊也有反对的声音。然而,并没有阻止其他媒体跟进报道,甚至没有阻止一些地方“普遍推广”。
60多年后反思一下,只是将其视为舆论事件,并没有批评或归咎是非对错之意,或许可以作为舆论传播现象的思考素材。
■怎么活吃蝌蚪?
年7月8日,《金华日报》刊登《发生在兰溪的吃蝌蚪避孕》,作者是骆一平。
年夏天,兰溪计生委老领导汪德健先生,在编写《兰溪计划生育志》讨论会上的发言中提到:“上世纪50年代农村,还有过吃蝌蚪避孕的方法,而且是在全县公开推广的。”
该文还提到如下内容:
其实这个做法,也不独在兰溪,当时是在全国各地普遍推广的。有一条资料,抄存如下,聊佐旁证。
说田某某,女,年出生,生有三男二女。性格活泼开朗,爱说爱笑,尤其喜欢地方戏。她回忆道:
才解放那会儿,俺生了三男二女。那一年夏天,有人说生吃蝌蚪能避孕,人传人,报纸上都登了。俺不认字,是个睁眼瞎子,不相信,村长在会上念了,俺就信了。俺寻思,这白纸黑字的,还能诳人?俺村的几个妇女都去捞蝌蚪吃,边捞边吃,还说笑话。俺也去了,用竹篮子捞,一篮子能捞上百个。起初,俺不敢吃,恶心,后来看人家都吃,再寻思他爹夜间的那副样子,就狠狠心吃下去。过一个多月,俺没见红,跟他爹说:“毁了,怕又怀上了。”他爹说:“哪能呢,你不是吃了蝌蚪吗?”俺一寻思,也是,报纸上登的,会出错?又过了几个月,俺的肚子鼓起来了,他爹眼看着急了起来,问俺:“咋回事儿?那蝌蚪你是不是没吃够数?”俺说:“全村妇女,数俺吃得最多了。”没法,生了个二闺女。“五个孩子里,就她出息了,现在在县里当干部”。
■对照《兰溪报》和《人民日报》最初的报道
《发生在兰溪的吃蝌蚪避孕》的作者骆一平,查到年7月26日的《兰溪报》曾刊发《介绍两种避孕法》。
其中一条是吃蝌蚪避孕,并且详细介绍了“吃法”:
妇女在月经过后三五天,先用冷开水把蝌蚪洗一二次,然后用凉开水把它活吞下去,第一天吞14条,第二天再吞10条,就可以在五年内不生小孩。如果怕药力不够,还可以多吞,甚至每次吞20条也可以。再不放心隔一二年吃一次,对身体也没有坏处。过了五年以后,还可再用这个办法。这个单方是浙江省卫生厅副厅长、有名的中医叶熙春先生介绍的。这个方法,既经济,又稳当可靠,对身体没有一点害处。据叶医师说,过去试吃过的多人,至少有95%的人见效。
从文字上看,这段文字与《人民日报》关于邵力子的报道非常相似。
年6月26日,《人民日报》第二版刊发《在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三次会议上的发言我对节育问题的一点意见——邵力子代表的发言》,其中提到:
“这次大会期间,中医先进者叶熙春代表对我说了一个避孕的单方,是用春天产生的蝌蚪虫,在冷开水中冲洗干净,行经后三四日活吞十四条,次日再吞十条,可以避孕五年之久,以后倘仍要避孕,续吞二次,可以永久不受孕。叶代表说这个单方的好处是灵验,稳当,又不费钱,缺点是只能限于春季。我把它介绍出来,希望卫生部一并加以研究,并早日公布研究的结果。”
■《杭州日报》和《农村青年》杂志的跟进报道
年8月7日,《人民日报》第八版刊发《杂感》,作者是司马牛。文中提到《杭州日报》和《农村青年》杂志的跟进报道,摘记如下:
邵力子先生在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会议上介绍了叶熙春大夫的蝌蚪避孕单方,引起了广泛的注意。虽则邵、叶(叶的谈话见七月十日《杭州日报》)两位都表示这个单方还需要卫生部门的研究,可是有些报刊却认为它已经可靠无疑,立即向群众宣传起来。《农村青年》杂志(第十四期销数二十一万多册)就是这样。编者在推荐这个“小偏方”时不仅说了一连串的“完全有效”“稳当可靠”等话,还有这样一些渲染:“叶熙春大夫,今年七十六岁,胡子眉毛全白了……”
好像这样便更能增加单方的可靠性似的。
过于执迷“察颜观色”,便能决狱断案;《农村青年》看见“胡子眉毛全白”,就负责地向二十一万(当然实际不止此数)农民推荐一个“还需要研究”的药方了。
■《人民日报》刊发的两篇“商榷”报道
年8月28日,《人民日报》第七版刊发两篇“读者来信”,一是《吃蝌蚪真的能够避孕吗?》,作者是正峰;一篇是《关于服蝌蚪避孕问题的商榷》,作者是张遵时。
这两篇文章提到,在《人民日报》报道邵力子介绍吃蝌蚪避孕之后,《北京日报》和《健康报》作了跟进报道。
《吃蝌蚪真的能够避孕吗?》全文如下:
最近,各地报纸刊登了叶熙春中医师(浙江省卫生厅副厅长)介绍的吃蝌蚪避孕的单方以后,引起了全国人民特别是妇女界极大的兴趣。在浙江,有的打电话给报社、医院询问,有的写信给报社、医院以及叶熙春医师询问。现在许多已经结婚的青年妇女都活吞起蝌蚪来了。设在杭州市郊拱宸区的公私合营杭州绵纺织厂里,有的女式悄悄地用碗、面盆去捞蝌蚪活吞,有的怀孕女式也去捞蝌蚪当作打胎药物活吞。拱宸区是杭州市郊血吸虫病流行较严重的一个地区,女工们打捞蝌蚪的西施河不但有血吸虫寄生,而且还有钩虫卵、蛔虫卵等其他寄生虫寄生,河水脏臭。女工们活吞蝌蚪会不会将其他寄生虫卵也一起吞下去呢?蝌蚪会不会是血吸虫的中间宿主?这些问题使得这个厂的医务人员很着急。这个厂的卫生科俞科长打电话请示杭州市卫生局,卫生局也难以答复。报上介绍蝌蚪避孕是“稳当可靠,没有任何副作用”,又说百分之九十五可达到避孕,百分之五无效。烦什么会有效?为什么会无效?在寄生虫可能寄生的河沟、池塘里把蝌蚪捞出来活吞,又怎样能保证它“稳当可靠,没有任何副作用”呢?
我到浙江省卫生厅了解蝌蚪避孕的效果,他们也很难答复。省卫生厅中医处中医师王晓春说:“现在各报都纷纷登载这个消息,特别是代表中央卫生部发言的《健康报》在七月十三日竟以‘蝌蚪可以避孕’为题来答读者问,好像卫生部已经肯定了它的效用似的。”他认为在卫生部门没有对这个单方进行科学的检验作用结论以前,为了保证人民健康,有关部门必须劝止盲目吞服。
叶熙春医师对我说:“蝌蚪避孕单方是口口相传而来,无书籍记载,亦无科学根据可考,只传说简单、省钱、稳当可靠和无任何副作用。”《北京日报》曾登载过访问叶熙熙春医师的报道中说,服蝌蚪避孕的“试验已不下百十余人”,“至少对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是完全有效的,只有少数人在五年内生育过”。他表示这个报道有错误,百十人是大概估计的。他把这个避孕单方介绍给人也只是口头上同人谈谈,到底对方吞了没有无从知道。因此,百分之九十五有效也有夸大,他说大概百分之七十到八十有效,但这个数字也是朋友聚谈中的估计,无事实根据。接着他又说“例子难查,而不敢无中生有,冒天下之大不韪,欺骗全国妇女界”。最后他又说:“我早知邵力子代表要在会上发言讲这点,我就不谈了,因为尚待研究。”
关于蝌蚪避孕单方的效果,根据我已经了解到的情况就是这些。因为这个单方是邵力子代表在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会议上的发言中提出的,已引起人们特别关心。我认为《人民日报》应该采取负责的态度向群众说出真相。
《关于服蝌蚪避孕问题的商榷》全文如下:
自从邵力子先生在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三次会议的发言中介绍了服蝌蚪避孕的单方之后,《北京日报》又访问了原提供这个单方的中医师叶熙春大夫,他肯定了这一单方的“稳当可靠”,报纸把他的谈话登了出来,各地报纸又纷纷转载,因此引起了全国各阶层人民广泛的注意,把它看作“有计划生育”的福音,这是可以理解的。
问题是不是这样简单呢?作为一个业余中医研究者,在我看来,是有疑问的。第一,叶熙春大夫没有把蝌蚪同受孕的本质联系加以说明,也就是说:没有从生理上和药理上加以分析,告诉人们服蝌蚪为什么能够避孕。第二,我们知道妇女的生育机能同人体各个组织之间有着密切联系,同月经尤其息息相关,因此叶大夫尽管凭他的多年经验说这个单方的有效程度达95%,但是他没有根据他的观察说明这些妇女服用后的反应,例如月经是否发生变化?性机能有无变化?发生变化的后果如何?因此我只能说他说的“稳当可靠”是不可靠的,是不科学的。
由于中医长时期以来受了封建社会道德观念的影响,在医药文献上极少看到避孕方药。至于民间流传的单方,据我听到的就有三种,即蜗牛、田螺和蝌蚪。这三种虫类都不是内服药,更不是常用药,方书上缺少可靠的记载,但它们之间却有一个至阴至寒的共同性。我们从“调经种子”的反面来推论,以及叶熙春大夫在谈话中提到的“中医避孕方法如六味丸加黄柏或龙胆草大苦大凉之药也不见得完全有效”上,可以设想服蝌蚪避孕的作用是寒凉药,对生育机能起遏止作用。如果这一设想不错的话,那末我以为这一单方的公开提出是利少害多的。这是因为服蝌蚪既不是直接杀死精虫或直接破坏卵子,那末寒凉药下去就不可能不起其他反应,特别是虚寒体质的人就可能因而发生意外。明代文学家归有光记述他的母亲为了避孕吃田螺丧命的故事可以引为鉴戒。同时,不问虚实一体同行的做法是根本上违背中医的传统治疗方法的。
这一单方的提出,关系到千万人民的健康,关系到正确对待生育问题,尽管邵力子先生在结语中希望卫生部门加以研究,然后推广,但一经报纸宣传,就很难阻止人们自发的服用(我就听到一家工厂准备在明年春天组织一百个女工来试验)。为了对人民负责,我希望将这篇短文刊载出来,以便引起医药界的深入研究,得出比较完整的结论,借以避免可以避免的错误或损害。
■《浙江日报》“科学窗”栏目跟进
年9月8日,《人民日报》第八版刊发《单方迷》,作者为云林。其中提到《浙江日报》跟进报道,记如下:
8月28日《人民日报》第七版发表了两封读者来信,对吃蝌蚪避孕问题提出了疑问,就在下一天,《浙江日报》的“科学窗”里刊载了一篇《介绍几个避孕单方》的文章,第一个单方就是那个吞蝌蚪的单方,而且增加到可以活吞几十条或者“将近一百条”了。两张报纸放在一起,相映成趣;尤其《浙江日报》的“科学窗”三个字显得非常突出。
中医和中药是咱们一份宝贵的遗产,应该加以研究、整理和发扬,这是天经地义,不容怀疑的。中医的确能够医好若干种西医医不好的病,许多流传在民间的单方也的确有非常灵验的。但是单方虽然多,真正灵验的怕不到百分之几吧;而且凡是灵验的单方都有科学根据,都可以进行科学的检验,作出科学的结论来的。像吞二十多条活蝌蚪可以避孕五年的那个单方就没有具备这些条件,轻易给它贴上“科学”的标签,在报纸上大事宣传,是很不妥当的。
……在试验和研究没有得出结论以前,万万不宜在报纸和刊物上(尤其像给青年看的《中国青年》之类)大事宣传,让人家去盲目尝试,因为有些单方可能有副作用或者有某种危险性,不可以随便尝试的。不问那个方子的实际疗效怎么样,只要是某某中医师说来的,只要是单方或秘方,就如获至宝,大事宣传,那是“迷”。对某种事物一着迷总是不好的,不管是迷信、迷惑或者沉迷、执迷,都不是科学态度,违反向科学进军的时代精神的。
■《人民日报》提到多次归有光“先妣事略”
年9月7日,《人民日报》第八版刊登《归有光“先妣事略”》,作者为宋云彬。对本文结论,摘记如下:
据我的看法,这两个避孕单方(指文中提到的活吞田螺避孕和活吞蝌蚪避孕)是同源异方,因为田螺跟蝌蚪同是水生动物,而且照中医的传统说法,这两种动物都是属于“寒凉”的。当然邵力子先生介绍这个避孕单方要比归府上的那位“老妪”慎重得多。他说明这个单方是中医先进者叶熙春代表告诉他的;又告诫我们,“民间秘方”“有的还难免危险,不好随便尝试”;他希望卫生部加以研究,并且“早日公布研究的结果”。他并不模仿那“老妪”,以杯水盛十四条活的蝌蚪,送到产妇嘴边,轻轻地说,“饮此后妊不数矣”。但是邵先生没有想到,卫生部如果用实验方法来作研究,要等到五年以后才能公布研究的结果。谁能担保“为多子苦”的妇女同志们都能够耐心等待五年,而不去“随便尝试”呢?假如这个单方跟那活吞两个田螺的单方一样“难免危险”的话,有人“随便尝试”而发生了类如归太太那样的“危险”,邵先生不是也要悔恨万状吗?邵先生这几年来为要给妇女同志们解决“多子苦”的问题,宣传各种避孕方法真可谓不遗余力,这样的一付好心肠谁也会感动。但是,如果因为急不择方而居然发生了意外,那么好心肠倒反得不到好结果了。——殷鉴不远,就是十六世纪十年代江苏昆山县归府上的那个“老妪”。
年10月15日,《人民日报》第七版刊登《鲁迅小说里的两条小命》,作者为徐淦。文中也提到归有光“先妣事略”,摘记如下:
归有光“先妣事略”记他的母亲死于一对田螺,最近因蝌蚪避孕论而颇为人所知,这是极好的开端。我记得我的乡亲们,过去有吃过死婴的,有吃过胞衣的,至于吃儿子、儿媳身上割下来的肉的老人,更有好几位,但他们的病都没有好。我还亲眼看见我的母亲吞吃菜叶裹活壁虎,她不久也死了,不能说就死于吞吃壁虎,但壁虎没有治好她的病总是无疑的。贡献这个单方的,一非老妪,二非方技之士,却是三五十年前闻名绍兴四乡的儿科严华峰,我的外祖父,病人是他的女儿,他的动机自然是好的。他和上面所说的何廉臣是襟兄襟弟,两个人又是一位名师传授出来的高徒,所以用奇奇怪怪的东西做药引也一样,这使我对鲁迅先生写到中医的几篇作品,更有深刻的体会。
我决不敢把几十年前的中医全盘否定,更不想惊动我那位活到一百零几岁才逝世的外祖父的在天之灵。……而处在中医完全固步自封、和一部分中医自贬为江湖气十足的方技之士那个时代的鲁迅先生,身受父死弟夭之痛,目击穷人的性命更如草芥,是完全有理由愤慨的。他一度发奋学医,正是为此,那心情也完全可以理解。
■政协委员、院士钟惠澜否定吃蝌蚪避孕
年3月17日,《人民日报》第二版刊登《在政协第二届全国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上的发言必须有计划地节制生育钟惠澜的发言》。
钟惠澜为内科学家、热带病学家和医学寄生虫学家,年当选为中国科学院生物地学部委员(院士)。年医院移交给中国,医院(医院),周恩来总理指名钟惠澜出任院长。年在政协会议上多次强调人口过快增长对国民经济的危害,以及开展计划生育的重要性。可惜这些意见没有能得到应有的重视,他反而受到了不应有的批判。
年在政协会议上,钟惠澜从专业角度否定了吃蝌蚪避孕:“至于没有科学根据的或不成熟的避孕方法,例如蝌蚪或针灸等方法,是属于沿须研究或探讨的学术问题,不应过早在报章或群众大会上夸大宣传,造成孕变或必孕,使青年人以后对避孕方法无信心,影响节制生育工作的推动。”
■费孝通和廖沫沙的批评升级为“罪状”
年10月14日,《人民日报》第七版刊登《不许右派利用人口问题进行政治阴谋》,作者为李普。其中写到费孝通:
费孝通在他那篇纲领性的文章(指《关于社会学,说几句话》)中放了第一枪。他说:“最近很多人注意了人口问题。这个问题,不论怎样说法,总是存在的。过去却因为批判了马尔萨斯人口论,大家都不敢再提这个问题了。好像谁一提这个问题就该批判似的。”又说:“大家不敢谈,并没有取消这个问题;以致一松口,就出现了‘吃蝌蚪’的不科学的宣传。我并不怪宣传吃蝌蚪的人,更不怪吃蝌蚪的人,而要怪阻碍研究人口问题的帽子。”这不是造谣中伤、挑拨离间是什么呢?真是如见其人,如闻其声。你看他怎样如获至宝地抓住了这个问题,对共产党充满了怎样刻骨的仇恨,怎样恶毒地进攻,怎样恶毒地放火!
年6月24日,《人民日报》第三版刊登《请看廖沫沙的反革命面目》,作者为林杰。其中提到廖沫沙在年写的评论《活吞蝌蚪》。
这篇评论,是《乱弹杂记》中的一篇,发表于年第18期《新观察》,署名闻璧。年版《廖沫沙杂文集》(三联书店)收录《乱弹杂记》时,并未收录《活吞蝌蚪》。年版《乌“昼”鸣》(中国电影出版社)收录《乱弹杂记》时,收录了《活吞蝌蚪》。
《请看廖沫沙的反革命面目》一文中,关于《活吞蝌蚪》摘记如下:
年8月间我们报纸上报道了一位医师所开的吃蝌蚪可以避孕的单方。廖沫沙抓住这样一个小小问题,用了一个煽动性的题目《活吞蝌蚪》,对无产阶级专政极尽诬蔑谩骂之能事。
廖沫沙故意提出问题:“女工们活吞蝌蚪,会不会将其他寄生虫卵一起吞下去呢?”他煽动地回答说:“那还用说吗?全吞下去了,全吞下去了!”然后他挑衅性地问道:“可是谁应该负这个糟糕的责任呢?”他回答说:介绍这个单方的医生不应该负责,抢先登载这个消息的报纸不应该负责,卫生行政部门也不应该负责。接着笔锋一转,把矛头直指党中央:“我这样一层层思考下去,自己也觉得很茫茫然,……连个被告都没有了。如果讲责任,这个责任究竟该谁负呢?”“现在据我看:这个责任恐怕只好由那些活吞蝌蚪的可怜的女同胞们自己去负担了。——原案只好作无头公案处理,着即归档!”
女人们吃蝌蚪避孕的这个责任,必须“一层层”追究下去,一直追到党中央。必须把党中央放在“被告”席上,否则,就是“无头公案”。
廖沫沙的用意是多么恶毒!一位医生介绍了一种避孕的单方,有些女同志服用了。假如这个单方有缺点,那么只要加以说明,纠正就行了。如果不是站在敌对的阶级立场上,怎么会要追究党中央的责任呢?怎么竟去煽动“可怜”的“女同胞”去反对党中央呢?这不是十足的反革命行为又是什么?
■关于舆论传播的几点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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