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是肝癌大国,每年新发病例占全球的一半以上。焦裕禄、路遥、汪国真、傅彪等一大批公众人物因肝癌英年早逝。然而,肝癌的防治却并没有得到公众的足够认识,早诊早治依然任重道远。
汤钊猷院士把近几十年来,肝癌5年生存率的提高归功于“小肝癌手术切除比例的增高”。这充分体现了早诊早治的重要性。让我们看两个病例。
病例1:男性,63岁,有血吸虫病史,体检发现肝右叶3cm占位。患者和家属都很重视,及时就诊。年4月8号,行穿刺活检,病理为肝细胞癌(低分化),同期行射频消融,病灶完全毁损。甲胎蛋白从术前.80μg/L降至2.23μg/L。随访至今,病情稳定,达到根治。
病例2:男性,55岁,有乙肝病史30余年,未正规治疗。因消瘦半年、胸痛1月于年2月就诊。甲胎蛋白大于μg/L。CT提示,肝右叶外生性肿块,直径达10cm,肿瘤已侵犯下腔静脉和右心房,两肺多发转移。经两次介入(肝动脉化疗栓塞)治疗及舒缓医护,患者最终于年10月去世。争取了1年零8个月的生存期。
同一时期的两位患者,由于就诊时机的不同,结果迥异。病例1规律体检,在毫无不适情况下发现了直径3cm的小肝癌,经射频消融达到根治,可谓“治之于未乱”。病例2,知道感染乙肝已30年,却未正规治疗,错过了“为之于未有”的机会。更令人惋惜的是,消瘦半年仍不就诊,直至胸痛难忍才来看病。此时肿瘤已广泛转移,现代医学也回天乏术。同样的疾病,不一样的预后,早诊早治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早诊是早治的前提,如何早期发现肝癌呢?有一个普遍存在的误区:我没什么不舒服,去医院干什么?其实,早期肝癌往往没有什么症状(也就是不舒服)。肝脏是人体最大的实质性脏器,重量可达体重的2%,里面长一个两三公分的肿瘤,只要不刺激包膜,一般不会引起什么不适的。而与慢性基础肝病相关的症状,如消化不良、腹胀、食欲不振等,缺乏特异性,即使出现也不意味着罹患肝癌。至于右上腹痛、肋下肿块等典型症状,出现时往往已属中晚期,丧失了最佳治疗时机。因此,症状是不靠谱的预警信号,不能等出现了症状再就诊,也不能因某些不特异症状而终日恐慌。
目前肝癌的(早期)诊断主要依靠影像学检查结合肿瘤标志物的方法。分述如下。
甲胎蛋白(AFP)。简便易行,诊断肝癌的灵敏度(将实际有病的人正确地判定为阳性的比例)为78%,特异度(将实际无病的人正确地判定为阴性的比例)为43%。但是,在我国30%~40%的肝癌患者一生中AFP都不升高,而20%~50%的慢性肝炎和肝硬化患者会有不同程度的AFP升高。也就是说,不能单纯根据甲胎蛋白升高与否来确定或排除肝癌。目前已有异常凝血酶原(PIVKA-II)等新的肝癌血清标志物作为补充,当然更重要的是结合影像学检查。至于甲胎蛋白动态监测(AFP≥μg/L持续1个月或≥μg/L持续2个月),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无奈之举,在影像医学高度普及的今天,不可能让AFP升高的患者不做影像学检查,而白白等待一两个月后再复查AFP。
超声。方便快捷,价廉,无辐射,是肝癌筛查的最常用影像学检查。但敏感度低于CT和MRI,对于2cm以下的癌肿检出率较低。超声造影技术有助于提高分辨率和鉴别诊断。
计算机断层扫描(CT)。有电离辐射,但图像直观,受呼吸运动和肠道气体的干扰较少。典型的肝癌在三期增强CT上表现为“快进快出”,即动脉期肿瘤区明显强化,呈高密度,而门静脉期和平衡期肿瘤部位强化减退,呈低密度。增强CT诊断肝癌的敏感度和特异度分别为71%和87%,而平扫CT的检出率并不优于超声。
核磁共振(MRI)。价格较为昂贵,检查时间长,需要患者控制呼吸,有幽闭恐惧症者难以耐受。但MRI是目前诊断肝癌最敏感和最特异的影像学检查。特别是动态增强与肝胆特异期(普美显对比剂)的联合应用,提供了更多的诊断信息,已可检出直径小于1cm的微小肝癌,并且可与肝硬化再生不良结节相鉴别。
这么多检查,各有优劣,临床中应因人制宜,个体化选择。其中,腹部超声结合AFP是最常用的黄金搭档。对于无危险因素的健康人,普遍的做法是一年一次黄金搭档,发现问题再进行CT或MRI检查。而对于有高危因素的人群,这是不充分的,不足以早期发现肝癌,应当缩短检查间隔,加做CT或MRI等高级别影像学检查。文献报道,间隔少于6个月的筛查死亡率最低。但应综合考虑经济成本和医疗条件,过于频繁的检查也会加重心理负担。
所谓危险因素,是指增加疾病或死亡发生的可能性的因素。肝癌的危险因素,是比较明确的,这有利于早诊早治。①乙肝或丙肝感染。在我国,90%的肝癌都与乙肝或丙肝感染有关。乙肝表面抗原阳性的患者罹患肝癌的几率相较健康人群高25~37倍,丙肝感染者较健康人群高15~20倍。并且,乙肝有家族聚集倾向,23.2%的表面抗原阳性者的家庭中至少有两位乙肝感染者。临床工作中,笔者常劝告肝癌患者的家属,土方治白癜风早期白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