鲐背医者谭毓铨素履以往侠骨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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鲐背医者谭毓铨:素履以往侠骨平生

  中国古代称九十岁高龄为“鲐背之年”。采访完九十岁的谭毓铨教授,回来读他七十岁的文集,偶尔会有一点时空混淆之感:从50岁到70岁已然不易,从70岁到90岁,像又过了一世。

  当北国春城的树梢刚刚被春雨染上半点嫩绿,江南的水岸早已繁花似锦,绿意葱茏。春风拂过他乡人的面颊,吹散思念故里的淡淡乡愁……带着齐鲁大地的底蕴,从烟雨朦胧的南国到辽远壮阔的北疆,90岁高龄的谭毓铨在行医的68年岁月里,一刀悬壶济世,一酒仗义抒怀,一心宁静致远。

仁心赓续 克绍箕裘

  谭毓铨,年农历5月13日出生。历任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军医大学(后更名为吉林医科大学)和白求恩医科大学(后更名为吉林大学白求恩医学部)外科助教、讲师、副教授、教授,医院普外科教授、博士生导师,曾任普外科主任,外科教研室主任。

  他常说,自己祖籍是山东,出生在无锡,求学于上海,工作在长春。他的父亲是山东省潍县人,从齐鲁大学医学院医院作外科医生,并在那里结识了同为医生的母亲。

  年,八一三淞沪抗战爆发后,无锡也未能免于日本战机轰炸,太湖绝处一时狼藉满地。谭毓铨父亲的一位朋友千方百计才弄到一艘小船,两家人乘船沿着长江西上避难。“那时候,我读小学四年级。我们的船在长江中央悄然行进,两岸轰炸不断,日军肆虐,硝烟弥漫,生灵涂炭。”

  不久后,他们在安徽省青阳县上岸,因日军逼近,已无力继续西奔,就在青阳县当了半年的难民,后来辗转到温州,乘海轮逃到上海租界。当时,虽然上海的法租界和公共租界能够免于日军的侵扰,却陷于汪精卫“日伪”部队的包围圈内,成了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逃到这里的谭毓铨一家,在乱世之中艰难求生,父母设馆行医,维持生计。

  年,生活逐渐步入正轨,谭毓铨直接到法租界上海联益小学插班读五年级,一年后考入扬州中学,高中就读于公共租界南京路辅仁中学。辅仁中学本在无锡,因战争迁到上海租界,学校有很多圣约翰大学的教师任教,所以除了语文课以外,其他的课程全是英语授课。“我的英语基础就是这时候打下的,很多的地理名字,我英文比中文要熟悉。”谭老眼角含笑地回忆年少时的往事。他自幼不是个乖孩子,淘气、贪玩,成绩一直不出众。有一天,父母带着姐姐去眼科验视力,谭毓铨也跟着凑热闹,结果发现他是高度近视。“以前我看不清黑板,也不知道这是因为近视。配上眼镜后,我的成绩突飞猛进。”

  年,谭毓铨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当时的上海医学院。医学,是谭家众多孩子的共同选择。5个孩子中,谭毓铨排行第二,上有一位姐姐,下有两位弟弟和一位妹妹。自幼在父母身边耳濡目染,他们见证了妙手回春的奇迹,体会着医者仁心的真谛,最懂得病人对健康的渴望,姐弟5人中有4人从医,仁心赓续,克绍箕裘。

热血青春 抗美援朝

  上海医学院,是中国创办的第一所国立医学院。年,医学院在上海吴淞创立,多年致力于医学教育的颜福庆先生出任首任院长。这所学校师资力量雄厚,求学的6年间,谭毓铨聆听了沈克非、黄家驷、熊汝成、林兆耆等医学名家的课,深受学校浓郁文化氛围的熏陶。

  大学时期的谭毓铨依然可以看到顽皮的影子,爱看电影和武打小说,功课不太用功,但天资聪颖,悟性极强,在自己偏爱的外科方面,始终保持很好的成绩。当时,上海“反饥饿、反内战、反迫害”学生运动风起云涌,谭毓铨也参加过浩浩荡荡的学生游行。

  新中国成立后,党和政府派出大批医务人员到南方血吸虫病区进行调查和初步防治,还在读书的谭毓铨参加了淞沪疫区血吸虫病的防治工作,为进一步消除虫害,去除百姓病痛,恢复疫区生产生活做出了努力。在这里,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并为青年解放军战士输过血,缔结了特殊的友谊。虫害肆虐、条件艰苦,却并不妨碍年轻的心热爱生活,憧憬未来。谭毓铨犹记当时解放军战士用自己的马和他们这些大学生换自行车的事儿。“那时候,我常骑马。”清澈的眼神让人可以想象得出他当年策马驰骋时的英气。

  年,学校选派10名医学生作为交换医院(医院)参加生产实习,谭毓铨就在其中。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京城景致的他,就志愿报名参加了北京市抗美援朝手术队。当时战事正酣,不同批次的医疗队都没有渡过鸭绿江,在长医院。长春遗留下来的多处伪满空建筑医院基地。年,谭毓铨随手术队来到长春市,医院为在战场上负伤的解放军战士进行医疗服务。由于解放军伤员从前线到后方的运输路途不畅,很多人都是半夜才被运来,伤势重,情况复杂,医疗队几乎总是在彻夜做手术。一年时间,谭毓铨经历了临床的实战淬炼和精神上的洗礼,逐渐成长成熟,因表现出色,还立了一次三等功。“也正是在这时候,通过与人民解放军的接触和参与后方医疗救援工作,我对党有了认识。”谭毓铨说。

初心不改 精益求精

  年,谭毓铨毕业分配到天津军医大学(后更名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军医大学)临床学院(现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医院)普外科工作,正式成为一名外科医生。他在这里遇到了携手一生的爱侣,并于年步入婚姻殿堂。

  谭毓铨这一届毕业生,按照国家要求支援国防建设。绝大多数人都有丰富的医疗队实习实战经验,他们对医术精益求精,对工作认真严谨。这一点,在谭毓铨身上尤为明显,他在医疗技术上的敏锐、细致和较真与平日的随和、宽厚、谦逊对比鲜明,却又相得益彰。

  参加工作不久,一位从武汉参加革命的同志看中了谭毓铨的业务技能,特意调他过去做自己的秘书和助手。相处过程中,谭毓铨发现他是一个“假教授”。“一是他借来很多专业的书摆在桌子上,却从来不翻阅;二是他从不做手术。有一次,他到手术室,竟然直接上手摸手术器械,没有‘无菌观念’。”谭毓铨斩钉截铁地说,医生是以病人的身体甚至生命作为工作的对象,生死攸关,任何时刻、任何细节,都容不得半点疏忽。后来,组织查实了这位“假教授”蒙混过关的行径,予以严肃处理。

  年2月,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军医大学与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军医大学合并为解放军第一军医大学,即后来的白求恩医科大学,并由天津迁至长春。谭毓铨随之被分配到解放军第一军医大学第三临床学院外科工作。故地重游,感慨万千,从此,谭毓铨的根就深深地扎在了白山黑水之间。行医60余年间,他厚耕深植,默默奉献,他以精湛的医术、高尚的医德为黑土地上的人们守卫健康,送去希望。

  临床工作中,谭毓铨手法娴熟,技术高超,解剖层次清晰,动作敏捷准确,具有“稳、准、轻、快”等特点,而且胆大心细,责任心强,在外科同行中具有极高的威望,经常被请到外地去讲学、交流等。

  他常说,要想成为一名好医生,首先必须积累大量的理论和文献知识,善于总结在治疗中遇到的每个病例,每个手术成、败两方面的经验,只有不断积累,敢于探索创新,才能在处理各种疑难危重病人的时候得心应手。作为一名外科医生,诊断水平和手术技术的提高是通过对千百万病人诊治的体验而逐渐成熟的。但对每个病人诊治的决策,都必须小心谨慎、深思熟虑,首要考虑病人的利益:一是病好,二是痛少,三是花费少。决不允许把技术的提高建筑在增加病人痛苦的基础上!

  回首过往,谭毓铨始终严于律己,勤勉细致,持之以恒,对治疗的每一位病人亲自询问病史,做体格检查,掌握第一手资料。手术不论大小,都要仔细操作,从不掉以轻心。手术后,一日数次观察病情,及时发现处理问题。

  如今,已经90岁高龄的谭毓铨依然坚守在临床一线。“谭老基本上每天早晨7点多都会准时到办公室上班,参与科里的会诊、例会等。如果他当天有事来不了,会提前打电话告诉我。”肝胆胰外一科的科室秘书石薇非常庆幸自己能在谭老身边工作,她感觉每天都有收获、有成长。

  “这是他们特意为我准备的,开会的时候,只有我有这个待遇,他们都没有。”谭老一边品着杯中的咖啡,一边满脸幸福地微笑着说。

情牵乡土 穷且益坚

(年通化二密社教医疗队开展手术)

  眼前的谭毓铨,身形清秀、气质儒雅、衣着体面、谈吐不俗,透着大医者的淡定自若、从容自信和整洁清透。浏览他年轻时候的照片,感叹他将这种气质完好地保留了一生。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被同事们调侃“太脏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甘心携一家老小扎到落后的农村。

  “我曾经有过三次下乡经历,与广大的农村群众有着深厚的感情,几十年过去了,仍有很多当年的老乡过来看望我,或者生病找我治疗。”特殊年代里,谭毓铨和当时的很多人一样,在时代的浪潮中翻滚、挣扎、探寻,也在历史的脚步中坚守、积淀、前行。“农村医疗条件极差,医护人员到了那里就成了全科医生,样样都要精通。”

  年秋,在全国“社教”(即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谭毓铨参加吉林通化市二密“社教”医疗队,在二密县工作一年。其后,为响应毛泽东主席提出的“六二六道路”指示精神,谭毓铨举家落户到了吉林省东丰县黄泥河公社两年。年,他参加通辽哲盟医疗队,在那里参与医疗支援一年。无论是下乡巡回医疗,还是在农村落户安家,谭毓铨从未受到身边环境影响,克服一切困难,一心一意为当地百姓看病、手术。

  他经常遇到因患直肠息肉而导致大便后出血的孩子,当时没有医用胶皮手套,为了解除孩子的疼痛,他毫不顾忌地直接用手指伸入患儿肛门摘除息肉。

  有一次,谭毓铨在路上遇到一位小腿骨折的农民,由于没有合适工具,也没有助手,他毫不迟疑地将病人满是黑泥的脚掌抵在自己的胸口作为支撑,独自一人为他做了骨折的整复和固定。当时,病人的脚丫就摆在谭毓铨的嘴角鼻下,看着全神贯注救治自己的陌生人,病人的脸由疼痛扭曲,变为窘迫局促,眼角泛起了晶莹的泪花……

  农村医疗条件简陋,每次做完手术,谭毓铨就和病人挤在一张床上睡,一是确实没有其他床位,二是便于随时观察病人的术后情况。有时候,病人半夜要小解,但是行动不便,谭毓铨就直接用自己的脸盆给病人接尿,这就有了“您这个人太脏了”的典故。谭毓铨说:“我也知道脏,但是当时的条件下,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为了病人,我就应该这样做。”

  谭毓铨是个闲不住的人。在东丰县黄泥河公社的时候,他发现村里有很多需要进行手术的病人,却根本没有这样的条件。于是他就日夜琢磨,创建了简陋的手术室,想办法攻克器械消毒、麻醉、输血等难题,两年时间里,完成了多例手术,并且没有一例感染或死亡。当时没有推车,连谭毓铨自己都数不清,从简陋手术台到凑合的病房这一路上,他到底抱过多少病人。

  粗茶淡饭,前途未卜,可谭毓铨披星戴月地忙碌不息,他认真地记录、追踪、回访着每一例病例,细致地总结着每次手术的成败。不知多少个夜晚,灯影中,他的身影消瘦、疲惫,但映衬着东北的林海松涛,竟显得如此高大、挺拔。

勤勉不辍 研精毕智

(加拿大Couture教授查房合影)

  谭毓铨曾在自述“无悔的选择执着的追求”一文中这样写道:要多学习,多阅读,并吸取国内外先进的经验和技术。更重要的是善于总结,发现问题。要有活跃的学术思想,思路要宽广,要重视医学基础理论与实验研究。没有基础理论与实验研究的进展,就很难有临床医学的进步。

  一生中,他始终身体力行地践行着这个理念。还在上大学的时候,谭毓铨就养成了做读书笔记的习惯,积累了大量的资料。同时,他还充分利用学校的优质医学文献资源,凭借自身的语言优势,翻译了多篇国外的医学资料,并在医学期刊上发表。大学毕业后,无论工作环境如何变化,谭毓铨都没有放弃对医学资料的搜集、阅读、整理和归纳,十分珍视每一份病人病例,每年都有临床工作资料的分析报告或实验研究论文发表。

  他第二次下乡到黄泥河公社时,留在原单位的所有一手病例材料曾被人侵占。后来,当组织把这些材料交回到他手中的时候,他的心久久难以平静,就像接过久别重逢的孩子,心中满是喜悦和感慨。

  “当年从名牌大学毕业,外语基础较好,中外文献阅读广,新鲜事物接触多,也曾有过优越感强、自鸣得意的时候。然而,临床上遇到的一个个病例,不断给我经验和教训,让我改掉了夸夸其谈的毛病,更加意识到基本功的重要性。”谭毓铨说,病人既是医生的工作对象,同时也是医生的老师,临床医生必须做好扎实的基本功,认真询问病史,做细致的体格检查,捕捉一切细微的线索,才能更准确地掌握病情,做出更切合实际的治疗方案。只有不断发现问题,提出问题,进行探索,才能有所发现,有所提高。

  60余年时间里,谭毓铨以严谨的科学作风,脚踏实地的态度,在“肝硬化门静脉高压血流动力学的研究”、“胰岛细胞移植的研究”、“激光焊接组织的研究”等方面取得了丰硕的科研成果,做出了突出贡献,曾多次荣获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和卫生部科技成果奖,并曾先后多次到美国、日本、加拿大、俄国、香港等国家和地区进行讲学和学术交流。年获国务院特殊津贴及吉林省颁发的吉林英才奖章,年入选英国剑桥国际名人录,年被授予长春市资深名医及白求恩医科大学资深教授。

  他曾主编《手术创新及意外处理》、《现代肝胆胰外科》、《腹部外科经验论文集》等医学专著近10部,在国外学术期刊、国家核心源期刊发表文章余篇,曾担任中华医学会外科学会委员、吉林省医学会常务理事、省医学会外科学会名誉主任委员、中华医学会外科学会胆道外科学组副组长,《吉林医学》主编,《中国实用外科杂志》副主编,《中华外科杂志》、《中华实验外科杂志》、《普外临床》、《临床肝胆病杂志》等15家学术期刊编委……

  “现在,他们就只让我签字,没有那么多的事情安排给我做了。”谭毓铨微笑着再次端起咖啡浅浅地抿了一口。除了耳朵不太灵,他的眼神明亮,思路清晰,精神矍铄,毫无倦怠之意,让人心中油然升起浓浓敬意。

 甘为人梯 广育英才

  医院外科楼12层的荐医台上,以谭毓铨为首的专家照片占据了大半个墙面,队伍强大,人才济济,科室的发展和成绩有目共睹。这恰是谭毓铨“揽天下英才而育之”的生平乐事。他始终把培育人才看成自己重要的使命和职责,言传身教,倾心扶持。他常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项事业的发展需要不断培养新人,要创造条件,让人才脱颖而出。”数十年来,谭毓铨培养了的硕士、博士研究生遍布祖国各地,医院的学科骨干、学科带头人、教学精英。

  执教多年,谭毓铨一直被医学生教学内容陈旧、教学方法教条的问题所困扰。年,他曾接受卫生部和世界卫生组织的任务,去美国考察医学生毕业后教育,他受到那次交流中所见所闻的启发,回国后开始尝试推进教学改革。在其后的多次出国访问、考察学习、学术报告活动中,每到一个国家的医学院,他都细心学习和请教其临床医学教学的方法和模式,回来后不断借鉴,结合实际情况,完善教学方法。他在医学生教学查房方面创造性地提出了“主任(教授)查房、主治医生查房、住院医生查房和总住院医生查房”四种形式,对每种查房的方式、方法、内容都做出了具体规定。这项制度极大地提高了全科室人员的积极性,营造了良好的学术讨论氛围,对培养学生的独立思考和工作能力很有效果,当时学校还曾组织现场观摩,推广该项教学经验。

  “老师经常亲自带教学查房,不仅给我们传递了很多专业知识和技能,还及时有效地解决了病人的疑难危重问题,让我受益匪浅。”谭老的第一位博士研究生王广义教授,现任吉林大学肝移植中心主任、外科教研室主任、博士生导师。有一次,他晚上出急诊时救治了一位因车祸导致腹部外伤非常严重的病人,手术十分顺利,可是第二天病人仍然休克。谭毓铨查看了病情后说:虽然腹部手术很成功,但是病人在车祸的碰撞中,极有可能造成了潜在器官损伤,需要进一步检查。王广义受到老师提醒,立刻找来其他科室医生会诊,胸外科医生发现病人是“心包填塞”,及时手术,转危为安。“在老师的指导下,我更深刻地体会到,当医生不只是看病,而要对病人的生命负责。要注意细节,有刨根问底的精神,要为病人负责到底。”

  在全国普通外科培训班及吉林省卫生厅重点师资培训班教学中,从拟定教学大纲,到课堂教学、手术示范,再到专题讲座,谭毓铨始终严谨认真,因材施教,10年时间为国家培养了百余名进修医师,广受好评和爱戴。

  作为学科带头人,谭毓铨不断推陈出新、富于创造,将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全部精力都无私倾注在了医院普外科的发展上。原白求恩医科大学党委书记范洪学教授曾说,谭毓铨对事业执着追求、对技术精益求精、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和甘为人梯的精神,都十分让人崇敬。他是学校最优秀的教授之一,也是弘扬白求恩精神的典范。

酣醉之乐 天地为友

  “且须饮美酒,乘月醉高台。”诗仙李白《月下独酌》中这一句,总让人心中升起一种辽阔豪壮的情愫,让人感受得到诗人的洒脱恣肆,内心的纯净自由。而这句诗,用在谭老身上,却刚刚合适。

  谭毓铨爱酒,而且酒量极好。他说,小时候跟着父亲去参加朋友聚会,做过手术的父亲不便饮酒,他这个小小男子汉就成了爸爸的代言人。从此,他与酒结下了一生的缘。

  谭毓铨在通辽下乡的时候,擅酒的内蒙古老乡和他喝酒,最后都服了、怕了,这让他颇为得意。“我的酒量好,但也有几次喝醉的经历。”上海血吸虫病防治工作结束时,解放军设宴欢送医疗队。宴席结束后,谭毓铨一看,桌上还有不少酒,他心想:这太可惜了。于是一个人把剩下的酒都喝光了。回去的路上,他醉意来袭,晕晕乎乎就睡着了。等第二天醒了一看,自己竟然睡在路旁商户用的大鱼缸里。还有一次,他醉酒后,直接昏睡在了一个看台上……谭老回忆这些趣事时,眼角尽是笑,仿佛可见旧日时光斑驳的暖意。料想,他定是在回味那份“以天为盖,地为庐”的惬意。

  此时,脑海里浮现出中华医学会外科分会主任委员、医院院长赵玉沛教授的那句话:“银笔春秋四海义气,挚情桃李一代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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